※：古代架空AU/主人巍x暗卫澜/中长篇HE/无夜澜无兄弟骨科/OOC都是我
第八章：
五日说过去就过去了。这途中两人还碰到了一次土匪，举着刀大喊着要将沈巍拿去当山寨夫人，结果数尽被赵云澜沈巍二人挥剑斩下头颅。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一人不把对方当做下属，另一人也不似一开始的那般拘束。“饿了么？”赵云澜拿了个甜馒头出来，“这五日都没有看到一个村庄，过了地山后头便有一个，再往前头走就是城镇了。”
沈巍接过馒头，扳了一半来，又递给赵云澜：“这几日倒是也落得个清净，游山玩水，有何不好？五六日落脚一次人烟不多不少，我倒挺喜欢这样的。”
赵云澜笑着看着前面，五六日没怎么仔细打理，又冒了点胡茬出来，沈巍昨天给他说到了个落脚的地方之后把胡子剃了，赵云澜誓死不从，就是不干。摸摸自己的胡子，赵云澜觉得自己又好看了几分。
“主人为何想来地山来玩？”赵云澜忍不住问出疑惑了自己几天的问题，“这地山有何好玩的……山不都是花花草草么。”赵云澜实在是不懂沈巍为什么要来地山，去什么山不好，偏要来这离鬼王谷远得很的地山。
“你知道一个这民间流传的故事么？”
“什么？”赵云澜转头看向他。
“这山上孕育出过两个神仙。”沈巍笑道，“也不能算是神仙吧……一人吸天地之精气而化身为山中圣的昆仑，一人是在那地山海山山谷吸进天地之阴气化身为山中鬼的鬼王。”
“一神一鬼？”
“差不多吧……”沈巍笑道，“两山一谷中，只有他们两人。虽是身份不同，但两人也交往甚好，据说那鬼王比昆仑年龄小了几万年，他们俩初见时，鬼王还是个小娃娃。”
赵云澜耸耸肩，他对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不太感兴趣，但此刻沈巍想说，他也便听着，“那就是小鬼王咯？后来呢？”
“后来……昆仑死了。”沈巍看着前方，“留下一个鬼王独自在这山间谷中。昆仑对鬼王说他们迟早会再次相见。鬼王听进去了，便一直等着，日日夜夜的等着，就坐在那地山山头。后来，大劫来了，鬼王入了劫，没能回得来。说是在最后一刻分出自己一魂一魄，守在那地山山头。每到夜晚，地山山头便是一片光亮，他们说，这是鬼王怕昆仑回来时找不到他，便魂魄幻化成萤火虫，永远守在那山头。”
“这是……”赵云澜抿了抿嘴。
“嗯？”沈巍转过头，看向赵云澜。
“这是个爱情传说……？”赵云澜听懵了。
沈巍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出声：“这是两个男的。”
“这样啊……”赵云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他咬咬嘴皮子，“两个男的就不能是爱情了？”
沈巍没说话，看着前方。待赵云澜估计着沈巍不会回自己了的时候，沈巍开口：“两个男的也可以啊。”他转头看着赵云澜，“只能说这世上被纲常所束缚，而摆脱了那些假道理……谁说两个男人不能相爱呢？”他笑着。
被沈巍看得耳根子发红，赵云澜抿着嘴看着前面，“嗯”了一声。
两人看着沿路的风景，看得赵云澜快睡着的时候，肩上突然被沈巍拍了一下：“你看——”
跟着沈巍的手指看去，赵云澜看到邻近的那座山有条瀑布。
“海山。”赵云澜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海山和地山如其名。地山，整座山红黄肥土相间，花草参天树一个不少；海山，山顶有个源头，自上而下，整座山水源充沛，通山一条水道流到底。”他有些热，扯了扯领口。
“竟如此神奇。”沈巍笑道，看着那瀑布。
近黄昏。见天边已开始泛黄，赵云澜说：“主人，我们应该还有一会儿便能到山头。明日就从这山顶下去么？”
“嗯。”沈巍点头。
快到山顶时，因道路实在是太陡，两人只得下车落脚。
“就在这儿生火吧。”赵云澜找了个稍微平一点的地。
“也好。”沈巍点点头，然后往山头看去，“这儿离山顶也不远，就当散步了。”
赵云澜找来树枝当做柴火，生了火，栓好马，给马喂吃的。忙活完后起身发现沈巍没了人。
“主人？”赵云澜喊道。
人呢？赵云澜皱眉。
他相信这地方肯定不会有想要刺杀的人，若是想，早在路上就下手了。赵云澜踩着树枝落叶，这才忙活了一炷香的时间吧？怎么人就没了？
“主……”赵云澜绕过一个弯，终于看到了沈巍。
“你看，”沈巍看着他。
走过去，赵云澜才发现这是个山洞。“你看这些是什么？”沈巍看着石壁，背着手，一脸的笑意。“什么？”赵云澜走进，“这是……”皱眉，石壁上有一条一条刻的横线，还有刻的圆圈。
沈巍笑道：“你说，这有没有可能是那鬼王当年刻下的？”
“啊？”赵云澜一脸的诧异，这怎么就能想到鬼王呢？
没有理会赵云澜的反应，也有可能是并没有注意到，沈巍摸上那石壁：“这得用多大力才能刻得这么深呐……”
不能和沈巍感同身受，赵云澜抿抿嘴，乖巧的站在一旁。
“就在这儿生火吧。”沈巍转身道。
“啊？”
“在这儿生火，”沈巍说，“在这山洞中，也算是有个避风的。”
“……好。”赵云澜点头。
老子刚才白生火了。赵云澜拖着个腿去牵马。
“不早说……”赵云澜将马车重新卡在鞍架上。
“想一出是一出……”狠狠地将火踩灭。
“当我不嫌麻烦是吧……”将一根根柴火踢得老远。
“他娘的……”赵云澜皱着嘴。
“要不要我来帮忙？”身后突然想起沈巍的声音。
“没事儿，不用。”赵云澜转过身，脸上尽是笑意，“又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我就是怕你麻烦。”沈巍走过来，笑道。
“不麻烦。”赵云澜笑着。
“那就好，我去捡些干树枝来当柴火。”
“好。”赵云澜点头，看到沈巍走远后才呼出一口气。
吓死老子了……
抖一抖鸡皮疙瘩，赵云澜牵着马往那山洞走去。
沈巍捡来柴火，两人合力生了火之后，坐在石头上瘫着。
“这两大块石头倒是好，两个大男人躺一块上面刚合适。”沈巍笑道，转过头看着赵云澜。“是的。”这么多天过去，赵云澜也习惯了沈巍的“无主仆之分”，现在和沈巍同起同坐也没有一开始的那么不自在。
“天黑了。”沈巍往外边望了望。
点点头，赵云澜有些困了。
“我们去山上——”沈巍突然握住赵云澜的手。
被吓得一激灵，赵云澜愣愣的看着沈巍。
“走——”沈巍拉着赵云澜站了起来。
什么？我们不就在山上吗？赵云澜一脸茫然地被沈巍拉了出去。
借着月光看路，沈巍拉着赵云澜走到了山顶。
“天……”沈巍摇着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番美景，转过头，看到赵云澜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沉浸在美景中，赵云澜的反应沈巍并没有在意太多。
萤火虫，映满眼帘。整个山头尽是绿色的光芒……萤火虫飞着，飞到沈巍的眼前停住，他摊开手，萤火红落到手中，扑着小翅膀。“你看，”沈巍将手递到赵云澜面前，“是不是很可爱？”
沈巍笑得一脸天真，手中的萤火虫像是什么稀奇的好东西，手都要杵到赵云澜脸上了。
“行行行……我看得到、看得到……”赵云澜拿开他的手，看着他手中的萤火虫，道：“我倒是也没这么仔细的看过这东西。”
“好看吧？”沈巍换成双手捧着，然后一吹，手中的萤火虫飞向空中。
跟着萤火虫看去，沈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一旁的赵云澜看着沈巍这么开心，也跟着笑了。
“你笑什么？”转过头，看到赵云澜一脸的笑容。
“因为你在笑呀。”赵云澜看着他的眼睛。
“尽胡说。”沈巍有些脸红。
看着眼前的美景，沈巍深呼吸一口，“我能够永远在这儿就好了。”
“你想当小鬼王？”赵云澜开玩笑道，“想等谁？”
沈巍转过身：“那你就是昆仑咯？我等你？”
一愣，赵云澜没想到沈巍会这样说，然后马上回过神：“那你可要等我上万年。”
“若这个人是你，”沈巍露出笑容，“那我愿意等。”
这话的走势怎么有些不对……赵云澜尴尬地抿了抿嘴。
见赵云澜有些不好意思，沈巍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拉过他，走到萤火虫的中间：“跟我来。”
被萤火虫包围着，两人躺在山头边，似乎所有的萤火虫都在围着他俩飞，打着圈儿画着圆。“你喜欢这样么？”沈巍看着星空。“主人喜欢，我便喜欢。”赵云澜抿着嘴，他是个不信鬼神的人，但按照沈巍白天那番说辞……此刻围在他们周围的，不就是那小鬼王不散的阴魂么。
一想到这儿，赵云澜抬眼看了看飞着的萤火虫，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沈巍疑惑地看向他。
要是被沈巍知道了，肯定要说他，赵云澜憋住笑：“没事儿，主人。”
也不逼他，沈巍没在意，复而抬头看星空。
听着周围蛐蛐儿的叫声，看着飞在空中的萤火虫和这片星空，“下去吧。”沈巍开口，“这种好东西偶尔欣赏一次就行了……多了反而腻了。”笑笑，转头看向身旁的赵云澜。
“赵云澜？”稍稍低头。
“……”
“竟然睡着了……”沈巍轻声道。
“罢了，”沈巍转回头，“睡吧。”
周围转着萤火虫，头上是星空，身下是厚土，两人就这样在一片夜色中入了眠。
……
“我叫赵云澜。”
“沈巍。”
“微？威？危？哪个字儿啊？”
“这个世间啊，山海相接，巍巍高山，延绵不绝，就像是人生负重前行，永无停歇之日。所以我的名字，叫沈巍，巍巍高山的巍。”
“说那么多，你爹教你的吧？直接说山委鬼不就好了吗？扯出那么一大番话。”
“我在你这儿蹭吃蹭喝，多不好。不如你给我找点事儿来做吧，你既然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那你给我去暗卫阁，一天不干两倍的活儿不准出来！”
“得嘞。您说是啥就是啥，成不？”
“我去跟我父亲说！明天就让你过去！”
……
“大少爷练功入了魔遭反噬——”
“给他护功！”
“老爷！”
……
“老爷！大少爷醒啦！”
“巍儿，你感觉如何？”
……
“看来你是因反噬而失去了一段记忆……放心，一定会有法子想起来的，一定。”
“爹，为何会这番……这段记忆很重要？”
“你小子……自己的记忆还这么不上心。”
“爹，这不是着急也无用嘛。”
“放心啊，你小子要是记不起来，够你难受一辈子的。”
……
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衣服，头下还枕着什么东西，沈巍撑起身子，拿开衣服，往后一看，自己方才感觉到的东西正是赵云澜的衣服。赵云澜已不见了人，肯定是去给自己早饭去了，沈巍站起来，看看天空，一片晴空万里。
拍拍脑袋，一夜都在做梦，做得尽是些往事。“最近倒是经常做这些梦……”沈巍喃喃道，往山洞走去。
“哎，人呢……”沈巍看着山洞空无一人，只有一匹马在里面趴着。
昨夜烧的火堆早已熄灭了，沈巍去马车中拿了个馒头，啃着馒头便去山林间寻找赵云澜。
大清早的，这还能去打猎？不会吧……沈巍嚼着甜馒头。
冷掉的馒头也挺好吃……沈巍砸巴砸巴嘴。
耳朵一动，听到挥剑、剑气划过的声音，沈巍闻声而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赵云澜。
“在练功呢？”
听到沈巍的声音，赵云澜停了动作，“主人？这么快就醒了？”
“快？你醒了多久了？我好像比你后醒吧？”沈巍笑道。
“呃……不是……”赵云澜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于是作罢：“主人吃饭了么？”
“嗯，吃了，刚吃完馒头。”沈巍笑道，走进拿过了赵云澜的剑，“好剑。”点点头，“晨起练功，我们切磋切磋？”
赵云澜面色有些纠结，半天才憋出个字来：“好。”
“承让。”沈巍笑着说，就在同一时间，赵云澜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气场，压得他忍不住深呼吸。一下子，沈巍便越到了赵云澜面前，一剑挥来带起了一道剑风。
这情况不对啊……赵云澜压身躲过。
这他娘……沈巍利剑在手中一转。
是老子的剑啊——赵云澜眼神一凛，穿到沈巍身后，脚上一使力勾住沈巍的小腿，往后一拉，沈巍整个人便受力往后倒去。
剑在手中转了一圈，剑刃向下插在地上，沈巍借力直接翻了个身，抬脚向赵云澜腰侧踢去。
沈巍这一脚可算是用上了七八成力，赵云澜用手臂挡住，震得手臂发麻。见沈巍用力至此，赵云澜也不敢怠慢了，生怕自己要是没防得住，怕不是就直接回鬼王谷疗伤去了。“为何不出全力？”沈巍笑道，但手上的功夫却毫不拖沓，一剑一影，穿梭在两人间，道道剑风震的周围树叶飒飒作响。
赵云澜有些头晕，眼前有些发黑。
原本想的活动活动、开开筋就回去，没想到沈巍醒了，竟还来找自己来了，找就找吧，竟还切磋。赵云澜心中苦不堪言，一开始想的一会儿就回去，所以就没吃早饭，现下看来，怕不是要挂着红回去了。
“——”手臂突然一疼。
沈巍在赵云澜眨眼摇头试图眼前清晰点的时候，向他刺了一剑来，原本以为这根本就是赵云澜轻松躲过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躲也不躲，这直直的向他刺去。
“你干什么！”沈巍奶凶奶凶地声音在赵云澜耳边响起。
“啊？”还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被划了一剑。
“幸好我反应的快，不然就不会只划一道如此轻了！”沈巍皱眉正色道。
“呃……”赵云澜呆呆的点头，“抱歉。”
心下突然划过一个念想，沈巍走进，看着赵云澜的脸：“你是不是没吃早饭。”
“啊？”赵云澜被问到心口，抿抿嘴，“呃……我……”
“没吃是不是？”沈巍盯着他。
“是……对不起，主人。我下次会吃的，一定会吃。”赵云澜立马就开始认错了。
“你每次都这样，是不是顿顿饭都要我监督着你？”沈巍面色不悦。
“不是。”赵云澜像个被父母教训的小孩儿，一脸的乖巧。
见赵云澜这幅样子，沈巍也没法气得起来，将手中的剑塞到这人怀里，“走，吃饭！”
赵云澜吐吐舌，晃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并无大碍，就划伤了些皮肉。小跑跟上沈巍，乖巧的走在他身后。
新的一天开始，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赵云澜又被训了一顿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