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并肩而行 第三章（主人巍x暗卫澜）
※：古代架空AU/主人巍x暗卫澜/中长篇HE/无夜澜无兄弟骨科/OOC都是我
第三章：
赵云澜觉得自己真的不争气，做个梦居然做哭了。
看着沈巍疯狂地给自己夹菜，赵云澜坐立不安。“我……主人不必这样对我。我待会儿去厨房拿几个馒头就行了。”赵云澜说，看着碗中渐渐推起的小山，“我只是一个暗卫，身份低微，主人不用对我多此一举。”
“都是人，何来的低微一说。”沈巍不悦，“你看你瘦的，定是营养不够。身子板儿这么弱，还要如何保护我？”
老子一等暗卫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赵云澜不服气：“属下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定能够保护好主人。”
“又来了。”沈巍叹一口气，“行行行，我也对你充满信心，行了吧？赶紧趁热吃饭吧，一日三餐如此不定时，这肠胃哪儿受得了。你看的你昨天那副样子，若此时有人来袭，你要如何抗敌？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赵云澜抿嘴，沈巍说的确实有理，昨天自己那副样子要是遇敌，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是属……是我考虑欠佳……请主人责罚。”
“别一天到晚求责求罚的，好端端的为何要罚你？”沈巍好笑道。
“……规定的，我也没办法。”赵云澜嘟噜道。
“哈哈哈哈。”沈巍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暗卫阁出来的暗卫个个都像你这样么？”
赵云澜不明白，一脸疑惑地看着沈巍。
“个个儿都像你如此有趣么？”
“我大概是个意外吧。”赵云澜笑道。
沈巍看着赵云澜，温柔地笑着说：“吃饭吧。”
“是。”看着赵云澜老老实实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赵云澜的长相是让沈巍无比意外的。昨日赵云澜将面罩卸下时自己便惊讶了一番，只是面上没表露出来罢了。比想象中的英俊，却也比想象中多了点什么。
这胡子着实是有点多余。
沈巍毫不遮掩细细打量着赵云澜的脸。
但也有另一番味道。
好看是正儿八经的。
不知没了这胡子，会是什么样。
赵云澜被沈巍的目光打量的耳根子发红，窘迫地放下了碗筷。
“我吃饱了。”赵云澜抬眼看了看沈巍，然后又低下头。
“吃这么点就饱了？长这么高怎么饭量这么小。”沈巍看着这还剩大半碗的饭菜，很是不满意。“属下……我基本不吃这些油腻的食物。”赵云澜说，“暗卫对身体要求高，我入阁之后就不曾再吃这些……呃……鱼肉虾蟹了。”
赵云澜心里苦，且不说自己确实是没怎么吃过这些好东西，光是沈巍那毫无保留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搁谁也吃不进去啊。
“你不愿吃这些，下次我让厨房做得清淡些便是了。”沈巍也不为难，接着问了个赵云澜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你多大了？”
在心中翻个到天际的白眼。“属下的年龄……不足挂齿。”
“我想知道。”沈巍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
“属下今年二十六了。”赵云澜说。
“那你居然还比我小了。”沈巍吃惊道，“如此一说，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了。”
这他娘的是哪门子主人啊？可真是让我给遇见了。
“主人折煞属下了……”赵云澜抿嘴，不经意地舔了舔嘴唇。
“行了，不逗你了。”沈巍轻笑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是。”赵云澜拿起面罩，重新戴回脸上，便隐回了暗处。
感觉到赵云澜收敛了气息，沈巍起身，准备出门去看看父亲。
顺便去问问这赵云澜……瞟了一眼赵云澜隐匿身形的方向。
“我去看看父亲，你不必跟来。”
“是……”赵云澜迟疑地应了。
出了阁门，沈巍提气，脚尖一用力，整个人像轻燕般的向远处越了去。
就算是沈巍，也是觉得鬼王谷所在的位置实在是太过于难走，自家人想见个面还得越山踏河的，着实是麻烦。轻功如燕，一盏茶的时间，沈巍到了父亲的宫中。
整个鬼王谷，只有谷主沈山才能以“宫”称，与其则是用“阁”、“堂”、“院”相称。大少爷山绵阁，二少爷清心阁，两阁均是沈山亲自提名，自己住的连平宫也是犹豫了许久才提笔落匾。
进了宫门，绕过无人幽径，走到了大道石板路上。
“大少爷。”路过巡卫的侍卫停步问好。
“哎。”沈巍正好在找人，“父亲呢？”
“谷主此时正在书房。”
“好的。”沈巍点头，“多谢。”
走向沈山的书房，意示门口的侍女不必出声。
轻叩两下门，听到里头沉声道：“谁。”
嘴笑得咧开，沈巍说：“父亲。”
“巍儿？”沈山惊讶，“进来。”沈巍进门，反手轻声闭上。“几日不见了。”沈山看着自己儿子，“今日来这儿，我也许猜到你想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儿子从来瞒不过父亲。”沈巍笑道，坐在红木椅上，“昨日我去看弟弟，他的身体渐渐好转，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不错。”沈山放下毛笔，“这些年啊，栽在他身上的山珍补品可不少呐。”
“可您知道，他最需要的还是您能多陪陪他。”沈巍抿嘴。
“确实。”沈山点头，“是我亏欠了他的。他自小体弱不如你，你是练武奇才，但他在用毒上的天赋却是远高于你。”
沈巍微笑着点头。
沈面身体弱，练武自是不行的了，就算是练了几拳几腿也难以自保全当锻炼身体了。沈山知道在这诺大的江湖上，不会一技之长实在是难以生存下去。两兄弟不可能永远靠着自己，既然一人习武，那另一人便习毒，一阳一阴正好也与鬼王谷的习武理念相并道。还莫说，沈面武是练不成，但这在用毒的天赋上确实是高于常人，一点就通举一反三，学了三年师傅便说自己已经教不了他了，出师吧。
“善用毒物，岂会不懂药理。”沈巍的笑容带着一些嘲讽。
沈面自知那些补品，补标不补本，不如自己来。平日里哥哥父亲送来的补品，全给养着的小东西吃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弱是弱了点，但也没那么夸张，死不了。
“改日我也该去看看他了。”沈山说，看着自己写的书法，不知道在透过这些字想些什么。
“说起来，父亲。”沈巍突然正色，“赵云澜这个人。”
沈山料到他会说这个话题，并不意外。
“父亲为何会给我配一个上等暗卫？以儿子的武功，不需要也可以的。”沈巍说出了这两天自己心中的不解，
沈山抿嘴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是在兑现你的承诺。”
“……儿子不解。”沈巍皱眉。
“现在不明白那是对的。”沈山笑道，“日后你便明白了。”
话中有话让沈巍的眉头紧皱一起。
“你只需知道，他害不了你。”沈山说。
“暗卫认了主，便一世都只认你为主。他的一辈子只有你，你就是他的一辈子。”
沈巍沉思不语，些许后，抬头对着沈山说：“儿子明白了。”
沈山还是笑着看着他。
“无事，儿子便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陪您下下棋。”沈巍起身。
“去吧。”
看着沈巍消失的背影，沈山捋捋并不存在的山羊胡，道：“现在的你，哪儿能明白……”
叹一口气，再次拿起毛笔，继续拿方才被打断的书法。
“作孽哟。”
待在房梁上的赵云澜无聊的紧，已经在开始玩自己的头发了。“还不回来……”嘟囔着，撅着个嘴，像极了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好不容易熬出了暗卫阁，你要是把我给扔了的话，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小嘴儿撅的都能挂油灯了。
回想十六年前，自己独自一人跑过集市跑过城镇跑过山川，一心只想远离父亲是绝对找不到自己。最后一次脑袋沉闷的摔在小溪里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除了疼就是幸好是摔在了水里，不然这么热的天昏了怕不是晒都要给晒死。
十岁的赵云澜再一次醒来居然是在柔软的床榻上，睁开眼睛便听到有人说“他醒了快通知大少爷”，迷迷糊糊的身子也无力，只得等着这大少爷的到来。过了一会儿来了一看起来比自己小个两三岁的男孩儿，长得跟瓷娃娃似的，若不是旁边有人叫他“大少爷”，自己还以为这是来了个女孩儿。
“你感觉怎么样？”男孩儿软软地开口，声音也是软软的。
“饿。”赵云澜也不遮掩，“你有吃的吗？”
也不问这是哪儿，赵云澜看到这大少爷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坏人哪有长这么好看的。
在人家卧房颓废地过了几日，赵云澜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救命恩人叫什么。
“我叫赵云澜。”
“沈巍。”
“微？威？危？哪个字儿啊？”
“这个世间啊，山海相接，”沈巍突然像个先生似的摆起了姿势，“巍巍高山，延绵不绝，就像是人生负重前行，永无停歇之日。所以我的名字，叫沈巍，巍巍高山的巍。”
“……”赵云澜无语地看着沈巍这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却还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样子，“说那么多，你爹教你的吧？直接说山委鬼不就好了吗？扯出那么一大番话。”赵云澜翻个白眼，“装什么文书先生。”
沈巍小脸窘迫地通红，站在原地是动都不动，赵云澜怕这小子憋被自己一番话气得背过气儿去，赶紧说：“我在你这儿蹭吃蹭喝，多不好。不如你给我找点事儿来做吧，你既然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似确实是被赵云澜气到了，沈巍回想起之前听闻说暗卫阁特别苦，心中念头一动，去那儿干活铁定要累死赵云澜。于是小手一叉腰，道：“那你给我去暗卫阁，一天不干两倍的活儿不准出来！”
“得嘞。”赵云澜抬眉点头，“您说是啥就是啥，成不？”
这副模样逗得沈巍咯咯直笑，“我去跟我父亲说！明天就让你过去！”假装气呼呼地指着他，转身便跑了。
第二天赵云澜便被带进了暗卫阁。
这一进，就是十六年。
赵云澜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嗤笑出声。自己当年傻啦吧唧的说要报恩，没想到这一报，差点把命被报进去。第一次进暗卫阁的时候，赵云澜不像进暗卫阁的其他人，其他人都是直接被领进了训练场，而他赵云澜，特别荣幸的被带到了另一个训练场，整个训练场就暗卫阁阁主一个人，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问自己想当一等暗卫还是二等暗卫。
一等二等，哪个更厉害？
自然是一等。
那我当然要当一等暗卫了，回头美死沈巍那小子。
啪——
赵云澜瞪大眼睛捂着自己被扇了一耳光的脸。
大少爷的全名也是你一个区区暗卫能直呼的。念在你第一天进来，什么都不懂，便饶了你。记住，规矩不可破。
这一巴掌，赵云澜记了十六年，他能记到自己入土。赵云澜进来已是十岁，筋骨不如七八岁的孩子柔韧，因此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人家休息他训练，人家训练他训练的更猛，十年后便成为了所有暗卫中的佼佼者。二十岁的生日当天，暗卫阁阁主叫来他，说他是暗卫中最出类拔萃的，按照规矩，前三名暗卫该由阁主亲自教导。
第一，赵云澜；第二，楚恕之；第三名，在和赵云澜交手训练中，因赵云澜出力过猛，卒。
在接受阁主的直接教导的训练中，每次交手赵云澜想方设法的扇他巴掌。但都没有一次成功过。于是后来赵云澜每年的生日愿望便都成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佛祖观音菩萨不论什么妖魔鬼怪求求你们保佑我今年一定要能扇上阁主一耳光”。
赵云澜二十三岁时，一日晚上出任务回来便听闻说大少爷沈巍练功遇难，遭到反噬，竟是丢了些许断续的记忆。
赵云澜心想，要是把老子忘了，自己定要骂死他。
结果没想到还他娘的真忘了。把赵云澜给气的，第二天和阁主训练都差点能扇到他耳光子了。
老子因为你一句话遭罪了十几年，结果回头就把老子忘了？说忘就忘这也太过于爽快了点吧？都不带犹豫下的？
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让他记忆归位。
但人家现在是自己主人，主人即是规矩，打？小声嘟囔都不敢，还敢打？别在暗卫阁十几年都活下来了，结果好不容易出了阁被赐了个死，那才好玩儿。
“在想什么呢？”熟悉的声音将自己拉出思绪。
“主人。”赵云澜立马翻下房梁。
“想得我进来了都不知？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沈巍笑道。
“属……我在想之前出的任务。”
“哦？”沈巍坐在红木圆椅上，“给我说说，你们出任务都是干什么？”
“回主人，偷东西、杀人、监视……都是任务所理范围之内。”
“受过伤么？”沈巍俯下身子，食指弯曲，轻抬起赵云澜的下巴。这面罩有点碍事。
“不疼。”赵云澜看着沈巍的眼睛。
不回答受没受过伤，而是回答的不疼……
“……”沈巍看着赵云澜清明的眸子，眯眼道：“仅仅是为了报答我父亲的救命之恩？或者是让自己活下去？你是为了谁？暗卫阁如此炼狱般的训练，值得么？”
接二连三的问题直逼赵云澜。
“不是的。”不是为了报答谷主的救命之恩。
“我已经看淡了生死。”是你。
“为了一个把我忘了的人。”为了你。
“值得。”值得。
赵云澜的目光太炽热了，竟看得沈巍红了脸，收回了手，“傻子……”
面具下的脸苦笑起来，确实是傻子。
赵云澜的头又低了下去。沈巍，等你哪天记起来了，看老子会不会骂死你，骂得让你内疚一辈子，个没记性的，呸。
沈巍看着赵云澜毛茸茸的大脑袋，总觉得很熟悉，但又不知道这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
摇摇头，将此事扔在脑后，“起来吧，别总跪来跪去的，你说我一天被那么多人跪，这得折寿多少年？”沈巍开玩笑道。“是。”赵云澜站起来。
沈巍得仰着头才能看到赵云澜的脸，但却因为面罩，只得看得到片黑色。
“去做几件衣服吧。”沈巍说，“别总穿着这一身黑。你拿什么衣服换呀？”
“属下有三套一样的衣服，”赵云澜说，“而且若是衣物有损坏，是可以去领衣服的。”
沈巍皱眉，“一样的衣服要那么多做甚。走，现在去做衣服去，我陪你。”
“这……只有一身黑衣才能让属下隐匿住身形……而且暗卫的衣服都是统一的……”赵云澜为难道。
“哪儿来那么多规矩。”沈巍皱眉。
“暗卫第一个规矩就是‘规矩不可破’，主人。”这可是他赵云澜十六年前用一大耳光子知道的，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是你主人，我就是规矩。走。”沈巍说。
“……是。”赵云澜认命，你是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出了门，对守在门口侍女说：“去告诉沈叔，写封信鸽给父亲。就说我去赴南燕堂的宴了。”
“是。”
去给赵云澜做几件像样的衣服，正好一个月后便是一年一次的南燕堂宴会，顺道就过去了，还可以出谷玩几天。
转过头看着赵云澜全身紧绷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别这么僵硬着，路都不会走了么？”
“属下……从来没有如此在大白天下走过……一时还不习惯……请主人给我两日时间。”
无奈中又带着一丝心疼，转过身，说：“没事儿，我给你时间调整。以后的一个月每日都是这样，跟在我身后。叫我少爷就行，在外头就不要喊主人了。”
“是。”
跟在沈巍身后，赵云澜看着他的背影。自己曾多少次做梦梦到这场景，没想到这次居然美梦成真，赵云澜隐藏在面罩下的脸笑了起来。
若是被沈巍看着这笑容去，怕是又要忍不住脸红了。
TBC
P.S：我终于把他们两个人写到开始过二人世界了【姨母笑】后面的剧情有剃胡子，有人不接受吗？我怕到时候写了有人不喜欢哈哈哈哈~希望看的开心愉快~~给每个喜欢这篇文的小天使笔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