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石

※中长篇/心理症状都是我搜百度的/OOC都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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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沈巍揉揉有些发酸的腰，坐在床边。

他一开始还真没想到赵云澜自残，沈巍抿抿嘴。什么时候呢？大概是在病房那次？

看着赵云澜的睡颜，沈巍心中无比自责。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事到如今都是自己的错。他不该让赵云澜独自在家中，自己自认为心细，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个岔子。那些该死的责任心作祟，沈巍摇摇头，辞呈是必须得递了。自己之前一直在犹豫，是因为对于那群学生的责任，但现在看来自己必须将这些责任抛于脑后。

“嗯……”赵云澜翻了个身，小手臂还抵着胃，估计是还在疼。

将被子掩好，沈巍的眼眶泛着红，手抚上赵云澜的脸。

……

“赵云澜！”一圈团雾出现在赵云澜的家中，未见沈巍人，先听见他的声音。

沈巍瞪大着眼睛，他看到地上有一滩血，大步走进才看到赵云澜的手上满是鲜血。“赵云澜？赵云澜！”沈巍避开赵云澜的手，他的手就在赵云澜的脸颊旁不敢抚上去，不知道在怕什么。

赵云澜笑笑，他才数到四。伸手想要去摸摸沈巍的脸，抬手就发现自己手上还满是鲜血，赶紧收回手。

一把抓住赵云澜的手腕子，沈巍眼眶中含满了泪水，他红着眼眶，说：“怎么弄的……”他说着眼泪便掉下来。

赵云澜看起来很轻松的笑着，如果忽略他满头的大汗：“没事儿。”他此刻也不再想些什么瞒着沈巍，可能是因为胃疼得无法再思考，也有可能是自己并不想再瞒着沈巍了。

沈巍的手也沾上了血，他的表情看起来比赵云澜还难受。

他有很多话都想对赵云澜说，内心的疑惑、担心，他全都想告诉赵云澜。

“去医院吗？”沈巍抿着嘴。“不要。”赵云澜果断拒绝，给沈巍打了电话之后就感觉胃好像没一开始那么的疼了，“你陪着我就好。”

“好。”沈巍给赵云澜掩好被子，“我就在家里陪你，我哪儿都不去。”

沈巍就坐在赵云澜的床边，过了半个多小时，见赵云澜好像已经熟睡了的样子，沈巍轻轻抽出被赵云澜握着的手，看到地板上被踩出的几个血脚印子，沈巍轻轻叹口气。

换好鞋子，拿出抹布将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净。淘干净抹布，再擦一遍。把家里收拾好，擦完了地上的血迹后，沈巍将赵云澜买的刀片全数毁尽，然后又再把家里的一切利器全都藏起来。

……

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赵云澜的样子，沈巍就觉得自己心中一抽。

等赵云澜醒了之后，自己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云澜还在睡着，照目前看来，赵云澜是不准备醒过来的样子。也好，让他能多睡会儿也不错。沈巍站起身，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点儿了，但是赵云澜醒了之后也还是必须要吃点东西的，于是他准备去给赵云澜熬甜药粥了。

淘水、切块、下锅……

再等一个半小时就可以吃到熬得刚好的粥了。

看看手表，现在已经将近八点钟了。赵云澜还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沈巍擦擦手，走到床边。

“醒了？”沈巍笑道，“怎么都不叫我。”

“刚醒，你不是在厨房忙嘛，就没叫你。”赵云澜撑起身子。

“还疼么？”沈巍坐在床边。

哪儿？赵云澜反应了一下，胃还是手？

“不疼了。”赵云澜笑笑。

空气安静下来，只听得到厨房熬粥的声音。

“想和我谈谈吗？”沈巍开口。

赵云澜的身子不被察觉的抖了一下，他舔了一下嘴唇，说：“好啊。”

再次一片安静。

“咳……”沈巍轻咳一声，试图缓解尴尬，他调整了一下坐姿：“什么时候开始的？”

赵云澜知道沈巍在说什么，他回想了一下：“一个星期左右……？”

那就是在病房那次了。沈巍抿抿嘴，自己居然如此的后知后觉，当时自己太紧张，根本没有怀疑过赵云澜自残这件事，甚至心里连这个念头都不曾划过。

赵云澜看到沈巍的表情，大概心知他在想些什么了。

“你为什么想……想去……”沈巍的闭上眼睛，按按鼻梁。

为什么？赵云澜发现自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还真的不为什么，完全就是“想”。

“我真的很抱歉。”沈巍看着赵云澜，“我没有发现。如果我发现了，你就不会……我还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他深呼吸一口气，“我真的很……”

“你发现了我就不会自残？语文老师都说过语言太绝对化是个病句对吧？”赵云澜打断沈巍。

“听着。”赵云澜说。

他抿抿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我觉得这些并不能怪你。”

“我知道我得了病，你也在尽全力的帮助我。因为这个病，我有时候甚至会像个女生一样矫情起来，”赵云澜像是在和对面的人聊八卦一样摆起手来，“我都受不了自己。”

“但是你一直在包容我，不是吗？”赵云澜看着沈巍。

“我一直都在按照医生的吩咐好好吃药，”赵云澜说，“但是有时候那些心情、情绪就像是无视药物的存在一样，一下子就来了。”

“这种感觉来得快，但是去的慢。”赵云澜舔了舔嘴唇，“我现在都不敢想象那一年你不在的时候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看到沈巍的身子抖了一下，“但是现在有你，我觉得我对抗这些病症完全没问题。”

“我不是一个人在对抗这个病，对吗？”赵云澜见沈巍的样子，握住他的手，也不管自己的手会不会疼。

“抑郁症很磨人，”他抬手抹上了沈巍挂在眼角的眼泪，“但老子能磨死它。”

听到这句话，沈巍笑出声。

可算是笑了，赵云澜也露出笑容。

沈巍轻轻握住赵云澜的手：“你睡过去那会儿，我想了很多。”

“你说不能怪我，我不能认同。因为我爱你，所以你身上发生的所有的不好的事，我都没办法把我自己的责任抛开，”沈巍说，“你在病房那次，完全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我甚至都没有往这方面想……”沈巍抿抿嘴，“你说我说的如果发现了你就不会自残是错的，但是起码……”沈巍顿了一下，“我如果知道了，我肯定会一直陪你，肯定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家里了。”

赵云澜听了，一直摇头：“这才是我最不想的。”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赵云澜说，“我只是生了个病，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好手好脚活蹦乱跳，我不需要你无时无刻的陪着我。”

“但是你的精神上需要我无时无刻在你身边。”沈巍马上紧接而上。赵云澜愣了愣，然后笑着摇摇头。

“我太了解你赵云澜了。”沈巍抿了抿嘴唇，“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样。”

“我自认为我太了解你，所以我忽略了很多细节。”

“对不起。”他看着赵云澜的眼睛。

深呼吸一口，沈巍说：“之前校长给我说不准我辞职，但是我觉得我现在必须要辞职了。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明天就去给学校递辞职信。不管校方同不同意，我都要离开。”

赵云澜瞪大眼睛，眨巴眨巴眼睛，“喂你——”

“我已经犹豫很久了。”沈巍面色严肃地看着赵云澜，“我就是因为犹豫了这么久，所以才出了这么多岔子，我已经不能再允许有这么多是非出现了。”他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清楚楚，“我们经历了太多，我不想再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了。”

“我那些该死的责任心一直在作祟，”沈巍低头，“我在龙城大学教书这么多年，说不上是育了多少人出来，但我带出来的毕业生也有好几批了。我现在在带的这批学生……我对他们的歉意是最大的，夜尊大战后我空了一年没带他们，回来后又因为各种事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请假，长假短假都有。”

“有些学生即将面对研究生考试，所以我……”沈巍皱眉，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搞得感觉，“我就很不忍心扔掉他们。”

“但是我的心中又最放不下的是你。”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心中就两者一直相互碰撞着。”

“我的犹豫给两边都带来了伤害。”

“我一直想的是我有对学生的责任。”沈巍抬头看着赵云澜的眼睛。

“但是其实我最大的责任就是你。”他说的很轻声，不带一丝紧张，却有着满满的责任感。

“我说这么多，不是想让你知道我以前的那些纠结，”沈巍一直看着赵云澜，“我只是想让你听到最后这句话，我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我想让你知道我最大的责任就是你。”

“不想让你心中有任何愧疚，或者是觉得给我添了麻烦。”沈巍抿了抿嘴，“这些其实都是我心中该有的感觉，而不是你。”他无奈的笑笑，“每件事都有原因，每个原因都可以追随到很久很久以前。”

“我每次说都是我的错的时候，你都会反驳。”沈巍笑道，“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

“你不用说什么怕给我添麻烦什么的。”

沈巍凑近一点赵云澜，“你只需要记住，只要是能够帮到你，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非常开心。”

“只要是能够和你在一起，我就已经感觉很幸福了。”

赵云澜听得别过了脸，他不想让沈巍看到自己红了眼睛。

“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哭。”赵云澜撅噘嘴。

“哪有，”沈巍笑道，“我最怕你哭了。”

“呸……”赵云澜扁扁嘴。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沈巍笑着，“我的整颗心都叫赵云澜。”

“你还说你不是想逗我哭。”赵云澜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

沈巍笑笑，直接将赵云澜抱在怀里：“乖，不哭。”

赵云澜紧紧的抱着沈巍的后背：“呜——”

他最怕的就是沈巍这样子，没什么过多的话，却句句说到心坎里，在让你能够感觉到他的心情的同时，感受到深入内心的真情。

“我真的很怕给周围的人添麻烦，最怕的就是给你添麻烦。”赵云澜说，“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是我……可能就是这个操蛋的病作祟，我就是觉得很不舒服。我就是忍不住会往那边想，我明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就是忍不住……”

“我想整天都看着你，但也不想让你推掉所有的事情整天都没事干，就陪在我身边，这样会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赵云澜闷闷地说。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他像是在哄小孩儿一样的哄赵云澜，“我递了辞呈之后也不是没事干呀，我可以去特调处帮忙啊，我不是你们的特别顾问么？”沈巍笑道，“我就喜欢你麻烦我，我可巴不得。”

“你怎么这么好啊，沈巍。”赵云澜把眼泪鼻涕全都擦在沈巍的肩膀上。

笑了笑，沈巍说：“我只对你好。”

沈巍就任由赵云澜埋在自己的肩膀上哭着，赵云澜想哭多久自己就陪着他多久。

打着哭嗝，赵云澜终于抬起了头，“你说……你说我、我疼了一天现在又哭，是不是对身体很不好啊……都怪你。”

沈巍笑出声：“都怪我了？谁叫你整天不好好吃饭，每次疼得不行，疼过了又不听。”他抹掉赵云澜脸上的泪水，“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那我现在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恳请我们赵处长去喝一碗粥可好？”

“准了。”赵云澜撅噘嘴，笑道。

去厨房看看粥熬得如何了，沈巍说：“去漱漱口，再熬十分钟。”

沈巍已经给自己的手包扎好了绷带，他刚才也没多问自己为什么会自残，那自己也不必多说。赵云澜漱完了口，出来坐在餐桌上。

“还有点烫，别慌吃，等一会儿。”沈巍端着一碗粥出来。

“好。”赵云澜点头。

“以后……难受就和我说，别自残了。”沈巍开口言道，他抿了抿嘴，“或者……你划轻点儿也好。再不行……你打我都行。”

喷笑出声，赵云澜看着沈巍，“沈教授那么好，我怎么舍得打啊？我宝贝还来不及呢。”

沈巍一下子脸就红了，抿了抿嘴：“尽说些风流话。”

“可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嘛。”赵云澜笑笑。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沈巍说，“我不想让你误会，想让你知道我是……”话还没说完，便被赵云澜打断：“我知道，我都知道。”他吹了吹粥的热气，“我生病之后情绪就不太好，我也不想让你担心，你要是想陪我，那就陪。”赵云澜看了一眼沈巍，“只要你能忍着我现在的脾气。”

“我能忍，怎么不能忍。”沈巍连忙接话，“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那我老了走不动了，你也喜欢？”

“喜欢。”

“就算老年痴呆了，傻了，你也喜欢？”

“我喜欢。”

“我得绝症躺病床上不省人事，你还喜欢？”

“胡说些什么。”沈巍皱眉，“别说这些不好的。不管你是什么样子，老了病了，我都喜欢。”

赵云澜满意地笑了，喝了一口粥。

“改天去林医生那儿看看，好吗？”

点点头，赵云澜应了声：“好。”

“这两天洗澡我帮你，你伤口别沾水。”沈巍看着赵云澜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粥。

“好。”赵云澜点头。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只听到勺子和碗碰撞的声音。

一碗见了底，沈巍见赵云澜舔舔嘴，问道：“还想喝吗？”

“不了，饱了。”

笑着摇摇头，沈巍将碗收了去洗碗，说：“清淡的东西每次都吃这么点，吃那些火锅、烧烤、冰啤酒就吃那么多，你说你的胃怎么受得了？能不疼吗？”将洗好的碗放进餐具槽里，“明天等我递了辞呈，我就有时间每天督促你吃东西了，别整天吃那些垃圾食品。”

“好的呢，”赵云澜做出“赵淑芬”的样子，“人家可喜欢吃黑袍哥哥做的饭了呢。”

沈巍笑了笑，擦着洗碗台：“那好，准备以后都只吃我做的饭吧。”

“人家求之不得呢。”赵云澜走到沈巍身后抱住了他，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行了，去洗澡吧。我帮你。”

“一起洗呗，沈教授。”

“我先帮你洗了我再洗，乖。”

撅噘嘴，赵云澜说：“好吧。”

洗完了澡，二人穿着浴衣，沈巍问：“下午睡了那么久，现在肯定还不想睡吧。看电视吗？”

“好啊，去你家。”

“我家？”沈巍愣了愣。

“对，怎么？没打扫过啊？”赵云澜转过头看着沈巍。

“这倒不是，你在医院那三个月我都有叫人去打扫的。就是有些惊讶怎么突然说要去我家了。”沈巍笑笑，“走吧。”

来到了自己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回来这么久，除了病房那三个月，可以说是天天都在赵云澜家了。

打开电视，二人坐在沙发上，赵云澜靠着沙发，将腿横在沈巍的腿上，沈巍也就任由赵云澜这样，陪着他一起看电视。

凌晨一点，沈巍微微转过头，问赵云澜：“困吗？”

“有一点点。”赵云澜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我想去床上了。”

“好。”沈巍关了电视。

上了床，沈巍笑道：“好久没睡这张床了，还有些不习惯。”

“那我明天就搬到你这儿来。”赵云澜往后拱了拱身后的沈巍。

“你不嫌麻烦就搬，我帮你搬。”

“哈哈哈哈。”赵云澜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沈巍有些疑惑。

“你怎么这么好啊，沈巍。”赵云澜闭上眼睛。

笑了笑，沈巍把赵云澜更紧地拥在怀里：“我只对你好。”

TBC

第十七章

P.S：对上第一章大家感到的不适，我这章P.S一下~！

上一章有好多人说沈巍没有发现赵云澜的自残，OOC了，我在这章道个歉！我个人就是很不喜欢OOC的文章，结果我也将人物写OOC了哈哈哈哈。我所想的是沈巍能够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但是他不会表露出来，他会自己去找答案。赵云澜是个要强的人，他就算心中很想让沈巍每天陪他，但是也不会直接说出来，他怕给沈巍添麻烦让他耽误学校的事，而且也会显得自己很没用的样子，赵云澜是不允许自己会有“自己很没用”的这种样子的。沈巍没有更快的发觉赵云澜自残的异状，我想的是毕竟这个人是鬼见都愁的赵云澜，肯定是要隐藏这件事不让沈巍发现的，而当时沈巍也在急忙之中，来不及想那么多赵云澜是不是自残。

上一章有人说沈巍居然不辞职，我之前在医院的拿章写了校方不同意，沈巍身为学校的教授，资历也很好，学校肯定是想极力挽留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没看到那句话哈哈哈哈，好多人评论为啥不辞职，我原本想的下一章再让他辞职的，看到大家这样我就提前一章了哈哈。

我的文笔极限就这么多了TUT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再好的我也写不出来了哈哈哈哈，我自己心里想的一些点没能表达的出来，所以一些姑娘没能GET到哈哈哈哈。

废话有点多！对于上一章大家感觉到的不适我道个歉！我写文大家看文就是图个开心w还是希望能够开开心心的看下去吧~比个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