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石

※中长篇/心理症状都是我搜百度的/OOC都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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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沈巍？”赵云澜猛地收回手。“怎么在这儿？叫你别乱跑怎么就是不听？”沈巍微微皱着眉。

看着沈巍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过来，面带着些许怒色和担心，赵云澜抿了抿嘴，眨眨眼，银发白袍的人和沈巍的身影重叠，仿佛下一秒眼前这人就会朝自己扔出一支冰刃。“打你电话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沈巍走到赵云澜面前，面上的怒色吓得赵云澜往后退了一步。“别生气啊……我这不没事儿吗？”赵云澜抿了抿嘴，沈巍的这副模样着实把他吓着了，“你还好吗？”他不确定地问着沈巍。

“我不好！”沈巍突然大吼出声，“你出了事我怎么办！”

“我……”赵云澜心跳得越来越快，心中的焦虑感无限放大，“刚才这儿有一对兄弟……那弟弟打他哥哥，我就出手制止了一下……”

“我没事儿，真的。”赵云澜舔了舔嘴唇。

手腕一下子被大力地握住。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多管闲事？”沈巍捏着赵云澜的手腕，一步一步逼近他。

被迫向后退，后背抵上凹凸不平的石壁和锁链，赵云澜咬紧下嘴唇：“你是什么意思……沈巍。”

“什么意思？你是听不出来，还是在装傻？”沈巍凑近赵云澜。

“什么事你都要掺和一脚……”沈巍凑在赵云澜的耳旁，“海星的事你要管就算了，地星的事你也要插一脚……”

“甚至，”沈巍用另一只手掐住赵云澜的下巴，“我和夜尊的事你也要掺和。”

赵云澜的双眼瞪大，这种话是从沈巍的口中说出来的？

“万年之前，你进入黑洞，闯进了我们兄弟俩之间，”沈巍掐着赵云澜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语气越来越重，“若不是你，夜尊就不会心生怨恨，就不会惹出如此之多的是是非非！这一切——！”

声音突然轻柔下来：“都是因为你，赵云澜。”

包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赵云澜想辩解，想大叫，但却因为沈巍掐着他的下巴，让他无法张口。

只能一直摇头，赵云澜的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想说话？”他看着赵云澜瞪大着的眼睛。

后退一步，沈巍猛地将赵云澜拉过来，让他面对着这见不着顶的水晶柱：“他在这里待了一万年！！”

“而你呢？嗯？”沈巍凑近赵云澜的耳边。

“夜尊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囚禁了一万年，我在那无尽轮回中寻找着每一个你。”沈巍将赵云澜转过身，让他看着自己，“而你呢？”

动作轻柔，像是有些心疼地摸上赵云澜还有着红印子的下巴：“而你在干什么？”

“我……”赵云澜的嘴唇打着哆嗦。

沈巍笑了，是平时对赵云澜的那种温柔的、宠溺的笑容：“而你带给了我无尽的痛苦。”说完，沈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赵云澜的衣领。

赵云澜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鲜红，视线往下，沈巍的心口插着一根手腕粗细的冰柱。

“别……”赵云澜一下子慌了。沈巍瘫软下来，他倒在赵云澜的身上，身体不听使唤地往下滑。“不要死……别……”赵云澜拍着沈巍的脸，“你要我做什么都好，求你不要死。”他的语气充满着慌乱。

“赵……云澜……”沈巍看着赵云澜的眼睛，“云澜……”

“在，我在。你不要说话，我带你去找医生……我去带你去找医生！你不要乱动！”赵云澜试图扶起沈巍，自己背他起来，但沈巍的身体瘫软着，赵云澜无法让沈巍坐起来。

沈巍抬起手，他嘴一张一合，似乎有些话想说。

“什么？”赵云澜握住沈巍的手，凑近他的嘴唇，“你说什么？”

“云澜……”沈巍每说出一个字，嘴角就涌出一股鲜血。

“没了我，你该怎么办……”

赵云澜如同死机了似的僵在原地。

握着的手一下子就没了力，从赵云澜的手中滑了下去。

“沈巍……”

“沈巍！”

赵云澜使劲摇晃着沈巍，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你给我醒过来！沈巍！”

“你把眼睛给我睁开！！”

“你敢不敢看着我！！”

得不到回应，他卸了力似的跪着，趴在沈巍身上，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着。

“哈……哈……”赵云澜觉得自己的心跳非常的快，喘不上来气，他咬紧下嘴唇，左手捂着胸口试图缓解不适感。

他试图撑起身子，手不小心碰到了插在沈巍心口的冰柱。

就像是自己每碰一下这根冰柱，沈巍的疼痛就会多加一分似的，赵云澜受了惊一样的收回手。

没了支撑点的身子一下子就瘫倒在了沈巍的旁边。

“沈巍……”赵云澜的视线一片模糊。

“你敢不敢……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赵云澜似乎带上了一些鼻音。

捂着胸口的手渐渐没了力，赵云澜觉得自己眼皮子沉得很，他松开抓着胸口衣服的手，艰难地往沈巍那边探去。

握上沈巍有些冰凉的手，赵云澜闭上了眼睛。

……

“赵云澜！”

“云澜！”

赵云澜皱了皱眉，觉得耳边很吵。

“赵云澜！”隐约听到了沈巍的声音，赵云澜艰难地睁开眼睛。

“沈巍……”眼睛有些涩，赵云澜用手揉揉。

“沈巍？”待眼睛能够清楚的看到东西之后，赵云澜发现自己正躺在沈巍的怀里。

“你怎么了？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疼不疼？”沈巍一脸的担心。

“我……”赵云澜微皱着眉头。头有些疼，胸口也一顿一顿的疼，赵云澜有些恍惚了，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跟不上发生的这些事了。

“怎么了？”沈巍摸上赵云澜的脸。

“等等……”赵云澜别过脸，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我……你……”

沈巍安静的等着赵云澜。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巍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伤心起来，他抱住赵云澜：“真的，我是真的。你摸摸，我是沈巍。”

抿抿嘴，赵云澜有些迟疑地抱上了沈巍的后背。“你是真的。”赵云澜像是松了一口气，“我刚才又做了个噩梦。”赵云澜将脸埋在沈巍的颈窝间，“怎么每次一梦到你就没有好事，你真讨厌。”

听得出来这是赵云澜打趣的话，沈巍摸上赵云澜的后脑勺：“对不起，下次一定让你做个美梦。”

扶起赵云澜站起来，赵云澜的小腿肚子还有点打颤。沈巍抬头望了望着曾经囚禁了夜尊一万年的水晶柱，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过身对赵云澜说：“走吧，回去。”

赵云澜看着沈巍，不说话，直到沈巍以为赵云澜不会回应自己，准备再说一次的时候，赵云澜才应了声：“好。”

心中有些疑惑，但只是一闪而过，沈巍笑了笑，上前拉住赵云澜的手：“走吧。”

赵云澜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就时不时“嗯”两声，一直到特调处，也就是点头跟各位打了个招呼，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喂，赵处回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你有没有觉得？”林静站在郭长城的办公桌旁，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用脚踢了踢郭长城的椅子腿。“嗯？我没看出来呀。”郭长城抬头看了看林静。

“你这小子这么久了，反射弧还这么长啊？”林静翻个白眼，“哎，大庆，你有没有觉得？”

“有一点点吧……反正回来之后老赵就没怎么说话，刚才交代事情的时候表情也有点不太好看。”大庆耸耸肩，“没事儿，别担心，有沈教授在。”

“啊？我以为那是赵处因为在交代工作所以面色比较严肃……”

“严肃是严肃，但是这里面夹杂了一丢丢那什么……”大庆挤眉弄眼，就是找不到形容词，“反正就是那什么吧。”

见郭长城还是反应不过来，大庆作罢：“算了算了，对你的脑袋来讲可能有点超越极限了。”转过头看向赵云澜的办公室，抿嘴：“这两人去一趟地星，发生什么了……”

办公室内，赵云澜坐在办公椅上，脚翘在桌子上。

回来之后赵云澜就没说话，沈巍抿嘴，欲言又止：刚才自己在地君殿处理完事情之后，就给赵云澜打了个电话，但是赵云澜没有接，自己就连忙出来找赵云澜，没想到居然碰上了一对兄弟。通过和这对兄弟并不太顺利的对话，自己知道了赵云澜在哪儿，瞬移到了门口，环绕四周发现不远处水晶柱下躺着个人。急忙上前，看到赵云澜蜷缩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胸口，冷汗也止不住的往下滴，看起来非常难受。幸好赵云澜过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不然自己怕是要拆了这水晶柱。沈巍抿抿嘴。

最终还是沈巍先忍受不了这份安静，他忍不住担心地问道：“你还难受吗？”

赵云澜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抬头对着沈巍笑道：“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有些困，想睡觉。”

沈巍哪里信赵云澜的话？说没事，那就是有事。

放下手中的文件，沈巍走到赵云澜身旁，蹲下：“怎么了？”

赵云澜看着沈巍这幅样子，咬了咬嘴唇：“你别这样。”有些没懂赵云澜的意思，沈巍愣了愣：“哪样？”

深呼吸一口气，赵云澜舔了舔嘴唇，说：“你站起来说好吗……”

“好。”沈巍乖乖地站起来，“我们到沙发上说好吗？”

见赵云澜不回答，沈巍也不着急，过了十几秒，才听到赵云澜说了句：“好。”

心下松了口气，赵云澜这样子，就是愿意和自己说心里的难受了，自己最怕的就是赵云澜装作没事儿的样子把难受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是自己最怕的。沈巍咧开嘴笑了笑。

“怎么了？”沈巍温柔地笑道。

“刚才在地星，有对兄弟。”赵云澜抿了抿嘴，“哥哥崇拜黑袍使，弟弟崇拜夜尊。”赵云澜看着沈巍。

沈巍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握。

“弟弟带了一群人打哥哥，”赵云澜忍不住笑了笑，“原因是哥哥崇拜黑袍使。”

“他说黑袍使抛下了地星千万人，去了海星，找那个镇魂令主。”赵云澜有些自嘲地笑道，“夜尊带他们重出天日，走出黑暗，却因为我们而导致他们的美梦变成了噩梦。”

“沈巍啊，”赵云澜的表情变得有些难过，“你说我为什么一万年之前要去找你说话啊。”

“我让你们兄弟俩成了仇人，我让夜尊在那个地方关了一万年，我让地星那么多人陷入了那么多年的黑暗……”赵云澜握紧拳头。

“我为什么一万年之前要去找你啊……”赵云澜抬头，眼眶泛着红对上了沈巍的眼神。

“我好后悔啊……沈巍。”赵云澜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管是因为那个梦的缘故，还是病症在作祟，赵云澜觉得自己现在真的难受极了，心里堵得慌，心跳的很快，无尽的焦虑感倾袭而来。

“你后悔现在和我在一起吗？”沈巍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赵云澜愣愣地看着沈巍。

笑了笑，沈巍用手指抹掉赵云澜脸上的眼泪：“换句话说，你讨厌现在和我在一起吗？”

“不——”赵云澜连忙否认，“我不讨厌。”

“这就对了，”沈巍笑道，“既然满意现在，那为什么要后悔过去呢？”沈巍拨了拨赵云澜额间的刘海，“过去已是过去，你我都无法改变，况且若是改变了，我们不就无法相见了吗？你想要我们再也不见面吗？”

“不……”赵云澜抿了抿嘴。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后悔。”沈巍笑道，“你没有错，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你没有错的理由。”沈巍顿了一下，抿抿嘴：“我也没有错。”他笑了笑，“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

“要怪就怪这三界六道。”

“要怪就怪这无尽轮回。”

“要怪就怪这造化弄人。”

沈巍握上赵云澜的手，“谁都没错，我没有错，你更没有错。难道只是因为我是黑袍使，你是镇魂令主，就要担上所有的流言蜚语吗？抛开这两个身份，大家都是一样的。”

“所以不要难受了。”沈巍温柔地笑道，“你若是难受，我也难受了。”

被沈巍一番话说得有些脸红，明明只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话了……赵云澜眼睛躲闪着。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赵云澜抿了抿嘴：“那夜尊……”

“怎么了？”

“夜尊的死，你难过吗？”

没想到赵云澜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倒是把沈巍问住了，他想了一下，说：“他做出这种事，也是有原因的，就像是这世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若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毕竟是我的亲弟弟。”沈巍感受到赵云澜的手缩了一下，“但毕竟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是吗？他做出这种事的原因，在我这个哥哥身上，所以轮一回来看，也是我的责任。这是这责任负的有些迟罢了。”

“地星常言，黑袍使冷血无情，手起刀落一片红。”沈巍笑了笑，“我也要满足一下这个人设不是？”

没想到沈巍还开了个玩笑，倒是把赵云澜逗笑了。

“你笑了就好。还难受吗？”沈巍松了一口气。

“好多了。”赵云澜笑道。

“如此，你以后心里有什么难受的就和我说，我一定会听的。”沈巍笑道。

“你这是要当一个树洞吗？”赵云澜忍不住笑出了声。“树洞是什么？”沈巍不解。“嗯……就是倾听别人说话的。”赵云澜想了一下，说出了一个让沈巍听得懂的解释。

“原来如此。”沈巍微笑着点点头，“那我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树洞。”

没想到这种话居然会从沈巍的口中说出，赵云澜一下子就脸红了，仔细一看耳朵也都跟着红了。

“这些文件交给我就好，现在下午还有点时间，我们去林医生那儿看看好吗？”

抿了抿嘴，赵云澜说：“明天，好吗？”

“也行。”沈巍也不强求赵云澜。

“我想回家，可以吗？”赵云澜问。

“只要你想，当然可以。”沈巍说。

“那你去开车，我在门口等你。”赵云澜笑道。

见赵云澜笑了，沈巍也开心地笑了：“好，我去开车，你拿上你的东西就去门口等我。”

看着沈巍的背影，赵云澜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站起来伸个懒腰，收拾收拾拿上自己的东西和一些文件，下楼去了。

“赵处。”特调处的各位站起来。

“哎，都坐下都坐下，我撤了。还有一个小时，你们按点下班啊。”赵云澜挥挥手。

“好！赵处慢走！”

“哎林静，你那么激动的干什么？”大庆撞了一下林静。“我生怕领导来一句我们要加班，太好了太好了……”林静的激动完全表现的脸上。

“哎林静哥，这么激动，是不是晚上有约会啊？”

“呃……”

郭长城只是随意一说，没想到林静脸上居然面露些许小秘密被戳穿后的尴尬。“哇林静哥！真的啊！请吃饭！吃饭！吃饭！”

“去去去——”

在门口听着特调处里一片笑语，赵云澜笑了笑。

上了车，赵云澜一脸笑意：“得，林静那小子有女朋友了。”

回到沈巍家中，赵云澜一头就扎进了被子里，“好累。”

“累了晚上就早点睡。”沈巍将西装挂在门口的落地衣架上。

“最近天要冷了，我这几天去买些鸡给你炖汤，补补身子。等天再冷些，就该喝羊肉汤了，你吃水饺吗？我去买些水饺回来。然后再给你买些山药什么的炖冬药汤，你身子虚，手脚容易冷，多吃些补的东西对身体好。”沈巍在厨房摆弄着，嘴没停的说着话。

“沈巍啊。”赵云澜听着笑道。

“嗯？”沈巍转过身，看向赵云澜。

“你说你这么好，”赵云澜趴在床上，眼神和沈巍对上，“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他露出笑容。

沈巍愣了愣，随即笑着转过头。

“胡说，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TBC

第二十章

P.S：最近军训，时间太少了TUT更新的就慢了很多，这章还是我正好今天请了个病假，偷偷在寝室码的字哈哈哈哈。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