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石

※中长篇/心理症状都是我搜百度的/OOC都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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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喂？沈教授。是我，大庆。啊……好，没问题那就太好了。OK，再见。”

“怎么了？”郭长城转过身子，“赵处没事儿了？”

“没事儿了，刚才昏了说是因为低血糖，还有营养不良什么的。”大庆拆了个棒棒糖的包装。“那就好，刚才吓死我了。”郭长城说，“沈教授一定吓坏了。”

“可不是嘛，刚才沈教授那表情，我去……”林静砸巴砸巴嘴，“我们家领导蹭破个皮，沈教授都紧张得不行，就别说刚才赵处那阵仗了……”

“这一个月我觉得每天吃五顿都不够，太累了，就别说老赵那小身板儿。他吸收还不好，吃多少都不长肉，而且一日三餐还不定，这一个月都没有几天是按时吃饭了的，沈教授都拿他没办法。”大庆扁扁嘴，手上整理文件的动作丝毫不懈怠，“前几天不是还饿得胃疼么，冷汗直冒，等到快下班了才缓回来。要不是那一整天沈教授都在外头，老赵回家肯定又要遭一顿思想教育。”

特调处的大门被打开，“怎么这么安静？”楚恕之疑惑道。

“老楚回来了？嗨呀，你不知道，赵处刚被送进医院了。”林静转过头。

“医院？”楚恕之面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有地星人来闹事了？”

“不不不，小事。我们正在谈饭后八卦哈哈哈哈。”林静笑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又有什么大事了。……哎对了，海星鉴说一个月的期限，可以延后一个星期。”

“哇，这群人良心发现了？”大庆听了立马转过了身。

“说是了解到了什么我们特调处现在的情况，什么各部门员工都特别的辛苦，没日没夜的加班，”楚恕之耸耸肩，“然后说还了解到了我们赵处因过度劳累进了医院，说就再宽限一个星期。”

“噗，我们的快乐建立在赵处的痛苦之上。”郭长城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小郭同志，这话居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哈哈哈哈！”林静忍不住大笑出声。

“我们在楼上就听到了你们的笑声，发生什么了？”汪徵和桑赞从赵云澜的办公室出来。

“哈哈哈哈，我们在笑我们的小郭同志终于长大了。你们俩整理好了？”大庆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嗯，都给赵处放好了。”汪徵点头，“还有一些特殊文件，只需要赵处签字就可以了。”

“特殊文件？”郭长城不解道，“还有特殊文件？秘密文件啊？”

“不是，就比如说：你和一个地星人发生了纠纷，立了案。在海星这边还没有结案的时候，这个地星人就已经被地星那边进行了制裁。这个时候，海星就没有办法去找这个地星人进行双面调解，这就是特殊文件。”

“懂了。”郭长城点点头。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赵处？”汪徵问。

“不用，刚才沈教授打了个电话给我，赵处没事儿，只要醒过来就可以回处里了。”

“那就好。”汪徵点点头。

“我们继续工作吧，早日弄完早日解放。”

到了下午快七点，夜色已经降临的时候，特调处的各位终于将今日规定的所有案件都结案了，大庆说这么多些天大家基本每天晚上都忙到了十点才走，今天就当放个假，早点回家。于是各自道别，回了家。

龙城医院这边，赵云澜嘟囔了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医院？”皱着眉撑起身子，赵云澜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一动，那些伤口就叫嚣着疼痛。

一个人都没有？赵云澜有些疑惑，翻个身下了床，脚刚刚沾地，沈巍就进来了。

“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沈巍说。

“刚醒。”赵云澜说，他有些不敢看沈巍。

“头还昏不昏？要不要再躺一会儿？”

“没什么感觉，我怎么了？”赵云澜抬头问道。“你昏倒了。”沈巍说，“低血糖，营养不良，胃炎。”

完了……赵云澜咽了一口口水。

今晚要遭……他有些不安地看着沈巍。

面无表情的沈巍绝对生气了；说自己没气的沈巍绝对生气了；笑着说出一系列病症的沈巍绝对生气了。

“要回家吗？大庆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工作量，已经让他们回家休息了。”沈巍说。

“好。”赵云澜点点头，然后想撑起身子站起来。

“能自己起来吗？”沈巍有些担心地问道。

“可以。”赵云澜应道。

“好，那我去开车。你的衣服都在这沙发上，出来记着穿好衣服。”沈巍说完，转身便走了。

完了完了完了……赵云澜抿嘴。

“这下子回家要惨了……”

自己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自己之前在办公室看到沈巍的那个表情，心疼得不行，然后就去抱住了他，抱之后发生的事就不记得了，怎么这一下子就在医院了？

反正当时确实有些难受……

“但不至于直接就躺地上了吧？”赵云澜挠挠后脑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第一次自己晕了还不知道的。

在医院门口看到了自己的车，乖乖上了车，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是什么也不想说，一个是什么也不敢说。

回到家后，赵云澜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傻傻地站在门口。“站在那儿干什么？”沈巍转过身，“今晚就别洗澡了，伤口上了药。去换身衣服吧，今天晚上想不想烫个脚？想的话我给你烧水。”

“都行。”赵云澜抿抿嘴。

“我去给你烧水。”

赵云澜换了鞋子，走到自己的床边，刚准备脱衣服，就听到沈巍说：“把空调打开，不然你换了薄睡衣要感冒。”

乖乖地开了空调，感觉到热风之后，赵云澜才脱掉了衣服。

“我去……”晃了一眼全身镜，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绷带。

“我被打得这么惨啊……”赵云澜走进全身镜，然后戳戳自己身上的大大小小的绷带。

“你干什么？”沈巍皱着眉，自己转过身就看到赵云澜在镜子面前戳他的伤口，“不疼么？还戳。”

“不是不是……我就是看一下。”赵云澜像个被发现干坏事的小孩子，连忙收回了手，乖乖穿上了睡衣。

“七点过，正是大家都在用天然气的时候，水烧得慢些。”沈巍说，向赵云澜走去。

“没事儿，我不着急。”赵云澜笑道，见沈巍向自己走过来，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

沈巍走到赵云澜的床边，坐下：“想谈谈吗？”

“……不太想。”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只有烧水的声音。

沈巍的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赵云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似乎能从这片安静中读到他心中的所想。

“你想谈什么？”赵云澜抿抿嘴。

“……”沈巍一句话也不说，还是低着头。

是赵云澜先受不了这片令自己窒息的安静了，他挪动了脚步，走到了沈巍的身旁，然后蹲下：“沈巍？”

赵云澜睁大眼睛，他看到了一颗一颗透明色的水滴从沈巍的眼中掉下来，砸在地上。

“小巍？小巍？”赵云澜有些慌了，他摇着沈巍的膝盖。

沈巍抬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的眼眶泛着红，眼中有些许血丝：“赵云澜。”

“你到底让我怎么办……？”

“我……”赵云澜愣愣地看着沈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说的话你从来都不听。”沈巍说，“同样的话，我变着方式、变着样子的告诉你，”他眨了一下眼睛，又是两颗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你为什么就听不进去呢？”

赵云澜觉得那些眼泪、滚烫的眼泪，每一滴都砸进了自己的心里，灼伤了自己的心脏。

“你别……”赵云澜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疼，“你别哭……”

“我真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知道吗？”沈巍笑了，笑得令赵云澜心疼。

“你也不知道……”沈巍笑着笑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我见不得你不开心，我见不得你受伤，我见不得你脸上有一丝痛苦。”他看着赵云澜的眼睛，“我也无数次告诉过你，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你遇到了危险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告诉了你无数次，我也告诉了你无数东西……”

“但都是无用功。”沈巍抿嘴，他尝到了一丝咸味。

“我怕你受伤，所以我包住了家里所有有棱角的东西，藏起了所有尖锐的东西。我辞掉了学校的工作，就是想无时无刻地看着你、陪着你。”

“但我还是无法避免你受伤。”沈巍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沈……”赵云澜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你听听我的话好吗？赵云澜。”沈巍的声音穿过手掌，达到赵云澜的耳朵里。

赵云澜掰开沈巍的手，“我听，我有在听，你别哭好不好？”赵云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不要哭。”

沈巍的睫毛成了一撮一撮的，大眼睛闪着水光，眼中映着的，是他赵云澜。

“我不会再乱跑了，我以后去哪儿都跟你说，好吗？”赵云澜有些心慌，他承认，他自己是根本应付不来这种情况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一直都不会应付哭泣的人，这让现在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而眼前发生的事，是在赵云澜的掌控范围之外的，是不受他控制的东西，这东西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和窒息般的压迫感。

他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沈、沈巍……”赵云澜使劲捏着沈巍的手腕，“别、你别哭……”

他觉得很难受。

心脏难受、心里难受。

看到沈巍这副模样更难受——

“赵云澜……？”沈巍觉得赵云澜捏着自己有些疼，“赵云澜？”

“我……”赵云澜抬头看了一眼沈巍，一动作就觉得自己肋骨抽着疼，于是又低下去捂着自己左侧肋骨。

沈巍吓得眼泪都收回去了，连忙起身扶起赵云澜。

他想起之前赵云澜说过他情绪波动大的时候心脏和肋骨会疼。

“别——别动我——”赵云澜叫出声，吓得沈巍的手都抖了一下。“不、不是……疼。”赵云澜生怕沈巍多想，“让我就在这儿缓缓……我缓一下就行。先别动我……”赵云澜疼得抽气，他每呼吸一下，肋骨就会抽疼一下，难受得不行。

沈巍就这样在他旁边陪着他，无论刚才的情绪是如何的低落、伤心，现在他全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求赵云澜没事儿。

过了将近五分钟，赵云澜终于缓过来了。

“呼……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赵云澜觉得自己刚才差点就这样挂掉了。“还疼吗？”沈巍的眼角还挂着眼泪珠子，赵云澜抬头就看到了，觉得刺眼得很，抬手用大拇指擦了去。

“我不疼，你别伤心了。”他笑道。

试着站起来，肋骨似乎已经不疼了，赵云澜舒了一口气。沈巍扶着赵云澜，带着他到了床边坐下。“我知道你担心我，不想让我涉足危险。”赵云澜坐在床上，拉着沈巍的手，“但我是赵云澜，是特调处的处长，我没办法将自己置身事外。”

他看着沈巍的眼睛：“我知道我的精神状况，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冲在最前面可能会事倍功半，但是以我的身份，我必须要冲在最前面。将都不冲，身后的兵还要怎么前进？”赵云澜笑道。

“我知道这样会让你很苦恼。”赵云澜笑得有些无奈，“但是我也没办法。我生在海星，活在这个地方，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进了这种工作单位。我的使命就是维护人类，就是守住这片土地。”

“就算是让我去死。”

沈巍听着，眼眶又泛了红。

“以前的我可能是这么想，”赵云澜见沈巍似乎又要哭出来了的样子，连忙接道：“但是现在的我有你了，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去死的。”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夜尊大战的最后一次战役的画面：“除非……你丢下我了……”赵云澜咬咬嘴唇。

“不——”沈巍连忙反驳：“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只是……”沈巍舔了一下嘴唇，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只是在气我自己……”沈巍闭上眼睛，“我气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每次受伤，我都很难受。一是难受你的伤，二是难受我没有保护好你。”沈巍睁开眼睛看着赵云澜，“我不是生气你，我哪儿舍得生气你？我宝贝你还来不及。”他笑了笑，“你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下定决心的事，我不会反驳，也不会阻止。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子，已经决定好的事，是不可能做任何改变的。”

“你可真了解我……”赵云澜忍不住笑道。

“我希望你不要去冒一些可以避免的险，”沈巍说，“但是若是执意要去，我也希望你能够带上我，让我和你并肩而行。”他笑了笑，“起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起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赵云澜一下子就红了眼睛，他用手臂挡住眼睛，大叫着：“大晚上的你说些什么话啊！”

夜尊用冰刃刺穿沈巍心脏的画面，这两年间一直不断地出现在赵云澜的梦里。回到海星后的第一年里，他很害怕，怕以后就会这样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沈巍回来后，他更害怕了，怕沈巍哪天又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会独留下自己一个人，又要忍受那种令人窒息的煎熬。

“你的那种保护……”赵云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他妈才不要用你的死来换我的活。”

他放下手臂，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看着沈巍：“我赵云澜是铁打的，怎么打都打不死。你要是想保护我，你他妈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要一下子人又没了！你不见了，我又要去找你！你说你那么厉害，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上哪儿去找你啊——！”他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似的，全身都在发抖，握紧着的手捏皱了床单。

沈巍一下子拉过赵云澜，紧紧地抱住他，像是要把他镶入自己的身体似的：“我哪儿都不去，我一辈子都在你身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会保护好你，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陪着你，就算你老了、病了，不能动了，我也会待在你身边，哪儿都不去，每天都陪着你。”

“你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你不开心了，我逗你开心；你生气了，我任你撒气；你生病了，我陪你养病。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视线半步。”

赵云澜死死地抓住沈巍的衣服，他又重复了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你说你这么好，没了你我怎么办啊……”

笑了笑，沈巍用手护住了赵云澜的后脑勺，贴近他。

“你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呢？”

“呜——”赵云澜的情绪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我、我他妈才不是哭——我的病、犯了！”

沈巍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赵云澜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似的哄他。

他亲吻了一下赵云澜的眼睑，吻走了赵云澜的眼泪。

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TBC

第二十三章

P.S：《听他说》出本正在策划中，正在做人数统计调查。

同人本将公开小说结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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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ER将不公开《听他说》的结局，结局将会在小说本第一次印刷售完后公开，番外将不在LOFTER公开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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